站在被毁灭的蓝星之上，陈鱼鱼茫然的望着眼前的废墟。

远处是一颗颗不再闪烁的星辰，整个世界，乃至整个宇宙都散发着荒芜的味道。

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她的回忆里似乎不止出现过一次。

“为什么不放弃。”

下方传来熟悉的声音，陈鱼鱼将视线挪到下方戴着羊角面具的男人身上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冷漠，像个按照程序行动的机械生命。

“这是最初设定好的程序。”

陈鱼鱼这才发现她悬浮在半空中，背后生出接近透明的光翼，明明看上去很单薄，却十分具有威胁力。

“可是你又失败了。”

潘的山羊眼里看不出情绪，声音却像是被时间染上无尽的沧桑和哀伤。

视线挪到他怀里抱着的那个人身上，分明是失去生命，身躯残破的于月兮，鲜血正顺着潘的指缝中流出，潘只是平静的抱着她，哪怕她已经完全冰冷。

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痛苦，接近麻木。

“抱歉。”

自己道歉的声音里并没有真实的歉意，只是因为她感知到对方难过，所以做出的回应。

“也许它是对的，就算经历无数次的痛苦，你还是会选择重启。”

潘将于月兮又抱紧几分，转身逐渐走出这片废墟，留下陈鱼鱼孤零零的站在那里。

她是整个宇宙最后的幸存者。

“你身为时间观测者，被迫与我一同轮回，我很抱歉。”

“就算你选择不帮我，也没关系。”

陈鱼鱼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，心头有点酸涩又带着抽痛，这大概不属于这具冰冷的人工智能。

“不，我也想，你找到一个让她活下去的可能性。”

潘的声音从废墟外侧飘进来，仿佛在耳边，又仿佛羽毛般落在天边。

...

入目是一只可爱的毛绒小熊，就站在床头直直的看着陈鱼鱼，发出吵闹的铃声，摇粒绒的小手就落在陈鱼鱼的身上。

她艰难的抬起手臂，抚上额头，发丝已经全部被冷汗浸透。

梦是很模糊的存在，大概也许她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，可惜醒来以后一切都不记得了。

“看来是我赖床太久了。”

陈鱼鱼自嘲的笑笑，伸手拍了两下那只小熊，它是上次陪顾颜衎去游乐园赢到的机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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